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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福忠,知名電子出版專家、網路作家。
   
  零到一
  那福忠 September 29, 20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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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 Peter Thiel(下圖)面試的時候常問應徵的人一個問題:說說有什麼重要的事卻沒人同意你的看法。問題簡單直接但很難回答,因為在學校學的都是「同意」的知識,很少知道脫離軌道的事情,應徵者多半回答像學校教育失敗、美國是好地方、沒有上帝一類的話,前兩句話雖然不錯卻是很多人都同意的事,第三句話不過是辯論議題的選邊站,這三個都不是好答案。

   難回答的原因有兩個,一是確實難找到別人還不瞭解的新鮮事,二是即使有必定被認為違反常規,要有忍受各種評議譏諷的勇氣,那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,當然是測試應徵者在創意上有多少潛力。Peter Thiel 是德裔美籍的創業家、投資家,他是線上付費 PayPal 的合夥創辦人,臉書第一個外界投資人,特司拉電動車的投資人,第一家私人航太公司 SPACEX 的投資人,以及許多有創意新興公司的早期投資人,他名列 2014 年富比士科技投資第四名。

   兩年前,這位史坦福大學哲學與法學畢業生在母校開講,教導年輕人如何創業、如何看待未來,當時有學生紀錄了內容,經整理之後,日前出了一本書「零到壹」(Zero to One),頗獲好評,其中有幾個重點也成了大家討論的議題。(中文版 從 0 到 1,天下文化,預定 10 月 3 日出版)

   他說創新有兩種,一種是水平的,是模仿或改善已經存的,比如看見一台打字機,模仿與改良製作出一百種類似的打字機,就是水平的創新;另一種是垂直的,沒有前例可循創造全新的,放棄打字機的機械與功能,另製作一台電子化的文字處理機,就是垂直創新。水平創新從一個到很多個,是從 1 到 n;垂直創新是從無到有,是從 0 到 1。把這個概念放大到全球,水平創新就是現在的「全球化」,垂直創新就是高科技,因為非高科技不足以走到嶄新的領域。

   全球化相對比較簡單,因為有模式可循可以借鏡,從開發中國家移轉到已開發國家,多遵循這一路徑,中國就是最成功的例子,二十年來移植西方的建樹,在過程中甚至排除西方弊端、跳躍進展,已接近今天的歐美。

   第一架飛機、第一台家用電腦、第一支智能手機,都是從 0 到 1 的創新,所依靠的都是突破性的技術。開發中國家固然可以藉全球化發展成已開發國家,但已開發國家要藉用另一層級的突破性技術,才能繼續發展,可惜這些科技不但沒有出現,而且一直停留在 1970 年代。雖然電腦與網路給我們帶來生活上的便利,但其他領域的發展遠遠不足。

   他告訴想創業的年輕學子,從 0 到 1 只有第一、沒有第二。下一個佩吉與布林(Google 合夥創辦人)不會發展搜尋引擎,下一個比爾蓋茲(微軟創辦人)不會製作操作系統,下一個扎克伯格(臉書創辦人)不會涉足社群網路,如果有人想模仿他們,就還沒有從他們身上學到經驗。創新是沒有人做過的,沒有公式可循。

   這本書出版了以後,他陸續接受科技媒體訪問,說了一些可能有爭議的話題。他認為多年來我們過份重視位元 (Bits),卻疏於原子 (Atoms),也就是過份注重資訊而疏於實體,以致在核能、航太、化工、交通、機械一些領域的技術進展遲緩。我們活在物質的世界,不能缺乏這些技術。

   他提到大公司的「反技術」現象,像微軟、惠普、甲骨文這類的技術公司都與環境對賭,只要環境不變他們就能獲利,而製藥業的研發也只求延長專利的壽命,同時阻擋競爭對手。這些以技術起家的企業,現在都以反技術的心態運作。

   在他心目中的創新都是革命性的,像是治療癌症與阿茲海默症的方法,因為人類實在有資格活得更久,藉用資訊技術的監控,加上煥然一新的醫藥處理程序,應該有機會讓身體的器官返老還童。核能資源也可以有十倍的進展,「縮小」的技術越來越進步,核能結構的縮小會大幅度減低污染,處理過的核廢料也可以轉換成新燃料。

   對獨佔與競爭他有不同的看法,他說獨佔產生創意,競爭只會相互消耗實力。他非常推寵 Google,因為是一個標準的獨佔大型企業,Google 95% 的收入來自搜尋廣告,沒有競爭對手,所以內部作業較一般大企業簡化,可以把省下來的實力用到創新的研發,例如 Google 眼鏡以及自動駕駛汽車,如果自動駕駛汽車成功,必然是交通革命。

   他公開質疑時下的學校制度,說上大學也許是一件好事,但先要問問自己為什麼要上大學?現在的社會把大學與前途劃上等號,這種不健康的現象,徒然讓年輕人累積大筆學貸。人生沒有統一的模式,需要多樣的選擇,大學之路過於狹窄,在今天越來越不適用了。

   Peter Thiel 從小隨父母從德國移民美國加州矽谷,從小在矽谷長大、上學,少年的時候是美國頂級的西洋象棋高手,然後在史坦福大學就讀哲學與法學,畢業後除了在紐約短暫工作,完全在矽谷創業、投資,為矽谷的創新貢獻,他現年 47 歲,每次演講或撰文,都留下一絲爭議,下面節錄幾段。

   做一件突破全球的事,需要一定程度的專注與持續的努力,要全天候的工作、不能兼職,我們的教育體制並沒有這樣的算計。

   人們不願相信技術破裂的事實,製藥,機器人,人工智能,奈米技術,這些領域的進展所遇到的極限,超出我們的想像,只是不知道為什麼。

   我相信,我們是一個取締創新的世界,創新已經被取締 40 年了,一部分是因為環保,一部分是因為規避風險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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